第35章 035.神鞭
月华如同凝固的血液!
爱尔特心头一惊,立即卷起斗篷,化作许多只蝙蝠飞入墙角阴影之中。
不知过了多久,红月的侵蚀结束,光芒恢复到了原本的强度。但这次,无论是地板、墙壁,还是天花板,都出现了与血肉融合的迹象,使得整座房间就像在某个生物胃部,这些地方遍布还没有完全张开的眼睛。
“侵蚀更严重了。
“得赶在下次之前脱离,不然可能会永远被困在这里,坠入暗无天日的深渊……”
“环顾”四周后,爱尔特不再迟疑,当即走向房门所在的位置。
她朝那堵把手融化的“肉墙”伸出左掌,“看”到上面鲜红的肉糜和暗黄的脓液,迟疑几秒,摘下了手套。
就在手掌即将与肉墙接触之时,她停下动作,回身“望”了眼那扇安装在高处的小窗户,认真思索了下从那里脱离的可能性。
还是走正常路线吧……
老实说,她是有些畏惧那轮红月的,不想在祂刚刚活跃之后就暴露到其眼皮底下。
“为吾扫清障碍吧,眷族们。”
于是爱尔特重新戴上手套,召唤出了几只蝙蝠。
“吱!”蝙蝠们欢快地应答着,然后挥动翅膀将身体抵在那堵肉墙上。
“吱、吱咦!”
它们费出吃奶的劲,门终于被推开了。
“不错。”爱尔特淡然夸赞了一句,随即迈开脚步。
“吱——吱呀?”
蝙蝠们刚要回应,就发现与血肉接触过的同伴身上出现了铁锈般的痕迹。它们纷纷疑惑,翅膀变得无力,如一粒粒豆子掉在了地上。
而那个女人甚至连头也没回。
爱尔特行走在被血肉侵蚀的通道中,突然在前方发现了一道身影。
那黑影有着人形的模样,但全身好像被剥了皮的青蛙,鲜血淋漓,筋肉暴露,散发着腥臭与一种难以言明的恶意。
“新的怪物?”
见对方注意到了这边,爱尔特默默除下了右手的厚绒手套。
“火焰的君王降下敕命……”
轰隆!
火焰霎时间席卷整个通道。
包括那只保持前冲状态的剥皮怪物在内,地板、墙壁、天花板上附着的所有血肉都被烤焦发黑,失去了活性。
爱尔特的道路还在继续。
没有什么是一发法术解决不了的,如果有,那就两发。
稍微费了点功夫,爱尔特从塔楼里走了出来。此刻红月高悬于夜空,未见异常,地面却变得异常泥泞,不断有气泡从底下浮现,破裂,喷吐着恶意。
爱尔特张开蝙蝠双翼,挥动翅膀,整个人化作一道红色流星,循着来时的方向返回。
经过餐厅时,她发现里面的烛火已经熄灭,月光为其染上了深重的绯红,再没有人声喧嚣传来。
那些剪影消失,两侧墙壁替换成了幅宽很大的彩绘玻璃,上面有着许多男男女女的形象。
食物与红酒的色泽重归鲜艳,似乎在等待着客人们享用。
那道融合了吸血鬼子爵阿米多·斯卡雷特的“迪奥”剪影也同样消失,爱尔特的打算落空,她便不多做停留,沿着雕像后方显露出来的小路走向庭院。
对了,那尊十多米高的男人雕像现在已经回来了,只是该换了位置,守在那扇铁黑色对开大门之前,仿佛在俯视大厅内的一切。
爱尔特再次找到德库拉伯爵。
“你的酒杯。”她将那只被压扁的黄金酒杯递了过去。
“噢,感谢你。”男人脸上露出欣喜的笑容,双手接过道,“永生之酒,永生之酒,多么美妙动听的词汇。”
那酒杯一经伯爵之手立刻恢复了原状,并从杯底涌现出鲜红诱人的液体。
“勇敢的战士啊,你要来一杯吗?这是你应得的酬劳。”
“不必了。
“为我打开道路吧。”
爱尔特平静说道,未见丝毫动摇。
德库拉伯爵笑了笑,挥手转向后方:“你的前路已畅通无阻。”
话音刚落,那座宫殿就变得清晰,迷雾散去,长长的黑石台阶呈现于眼前,两侧各有一排高举着铁叉的石像鬼。
爱尔特向那石阶走去。
“噢,永生之酒,永生之酒,多么美妙动听的词汇……”
背后,那个男人饮下杯中的液体,一口又一口,不断地赞叹着。
他45°望向天空的绯月,被酒液染红的嘴角微微勾起:
“月亮啊月亮,你为何如此美丽?
“我会因你而发狂的。”
嗒,嗒,嗒。爱尔特步履稳健,一级一级登上通往宫殿的石阶。她戒备地“看了看”左右两旁的石像鬼,发现它们只是死物,躯壳内并没有魔力流动的迹象。
嗒。
嗒。
嗒。
石阶仿佛无限延伸,走了许久才到半腰位置,爱尔特回身向下“望”去,庭院内的景象已“收缩”在了一起,甚至连大厅和塔楼等建筑都没能达到她现在的高度。
世界似乎变得简洁而单调起来,只剩下这长长的阶梯,夜空的红月,以及那无边无际宛如流淌般的黑暗。
嗒,嗒。爱尔特继续前行,像个苦行僧一样,并未施展任何飞行的能力。
她来到顶端的宫殿。
“我来挑战永恒的生命。”她沉哑宣告道。
“欢迎你,挑战者!”
一道宏大的声音回答道,尾音在天地间远远回荡着。
喀嚓!伴随玻璃破碎的声音,宫殿内冲出了一道巨人般的身影。
他足有十多米高,红发肆意披散,红眸威严锐利,身上穿着异常华丽异常尊贵的红色长袍,周身气质就如同这永夜下的君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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