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提起自己的娘亲,石米心中烦闷,“小二,拿壶酒来。”
窗外,夕阳西下,有些店家已早早挂起灯笼。
一盅一饮而尽,石米又举起一盅。
“公子,男子汉大丈夫,儿时的娃娃亲,已经过去十年,该放下一定要放下。”盛露西规劝道。
竟以为是因为这个谎言,石米尴尬一笑,“是。”
“公子是否嗜酒?”
“不。”
又端起一盅,烈味入口,耳边也少了几分聒噪。
他懒得多说一个字。
心有不悦的盛露西也变得安静,望向窗外。
窗外一切都被夕阳照射得红通通。
“看,那有个女孩好像一只绿毛龟。”盛露西扬声道。
望向她指的位置,石米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严秀。
“好丑,是不是?”
“是。”
“哭哭啼啼的不成样子,中原的女子甚是柔弱,哪及得上我草原女子,骑马射箭。”
握紧手中的佩刀,方圆瞪圆了眼睛,心念,“姑娘,要不姐姐陪你过上几招?”
放下手中的酒盅,石米皱眉心疼道,“或许……她是同如意郎君走散了……”
“女人难道离开男人就不能活了吗?”
傲娇的扬起头颅,盛路西表情变得不屑,的确,她有傲娇的资本,盛家门前的提亲的王孙公子、官宦子弟早已挤破了门槛。
望向窗外,严秀孤单的一个人缓步前行,神情落寞,六神无主,石米的眼眶湿润,抑制自己的泪水不要流淌出来。
“是,盛姑娘都对。”
“女子还是要知廉耻,活成这个样子……”
“砰!”
拍案的而起的石米,克制道,“我去换香炉,熏香时间久了,就变臭了。”
捧起香炉,转身便走,他已经快要控制不住眼圈里打转的泪水。
“吓我一跳,”拍着胸口的盛路西,甚为生气,“恕我直言,公子这个样子,很没有教养。”
抡圆了胳膊,石米将手中的香炉重重摔在地上,“到底是谁没有教养,对人家陌生人指指点点,小爷我不陪了。”
“放肆,你若敢走,这门亲事就吹了。”
“小爷还不稀罕呢。”
起身扶住桌子,盛路西愤愤道,“一个商贾之家,竟然如此嚣张跋扈,本小姐,王孙公子都不看在眼里。”
“是,王孙都瞧不上,能配上姑娘的,只有当今皇上。”
“对,你等着瞧,明年,我就进宫选秀。”
脸上带着几分讥讽,石米躬身道,“那盛皇妃,奴才告退了。”
见石米推门而出,盛露西气得大口喘气,“你……你……你会后悔的。”
本想见识一下纨绔公子如何诓骗少女,这是什么?欲擒故纵吗?
呆在原地的方圆,望见对面直视自己的两人,“盛皇……盛小姐,奴才也退下了。”
良久。
气喘嘘嘘的盛露西才回复平静,悠悠道,“我刚才的话,是不是有点重了?”
丫鬟一会儿点头,一会儿摇头,不知如何回答。
……
天色渐黑。
哭花了脸的严秀四处寻找石米,走几步,便抹一把眼泪。
“秀姐儿。”
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严秀转身,望见心中的米哥哥就在自己的身后,她笨拙地跑起来……
扑进石米怀里。
“你哪去了?”一边哭泣,一边用小拳头敲打石米的胸口,“你到底哪去了?”
不知道是不是几杯酒上了头,他心中暖暖的,将严秀抱紧,轻轻拍打她的后背。
良久。
扬起头的严秀,夹杂着哭腔道,“你到底哪去了?”
“给秀姐儿找蜜饯去了。”
“你骗人,”严秀眉开眼笑道,“你明明相亲去了?”
“嗯……”
“那女人是否满意?是否漂亮?”
“不及咱们秀姐儿一半。”
“奶奶个熊,你就会骗人。”
“哈哈哈,别学你爹,”用袖子擦了擦严秀哭花的脸,石米打趣道,“外来的姑娘,怎及得我中京严大美人?”
扑闪着大眼睛,严秀认真问道,“那你还相亲,怎么不娶我?”
“嗯……这很复杂。”石米试图想把这个事情解释的简单的一些,“我一直把你当亲妹妹,没有其他非分之想。”
“米哥哥,那你倒是想啊!”
“怎么跟你解释呢?”石米举例道,“你知道吗?两个人相爱的人,对视一阵,要么会接吻,要么会流泪。”
“嗯?”双手将石米的头扶正,“米哥哥,我们试试。”
只见严秀瞪大了眼睛,眨也不眨,望着自己,而石米笑得眼睛眯成了一条缝。
二人矗立在街中央,默默对视,目不转睛,任身边陌生人走过。
五彩缤纷的灯笼映的严秀温柔极了。
自己是不是喝醉了?
严秀什么时候长成大姑娘了?
她美极了。
嘴角的笑容渐渐消散,眯着的眼睛逐渐睁开,石米变得认真,眼神也变得温柔。
费劲九牛二虎之力,严秀想挤出一滴泪水。
“噗嗤——”
所有的深情在这一刻破功了,石米放声大笑。
“米哥哥,你再坚持一会儿,再给我点时间。”
“别闹了,走,吃饭去。”
拉住石米的手,跟在后面,严秀晃着他的手臂央求,“再给我一次机会,就一次。”
并未理会她,石米问,“刚才找不到我,你怎么不回家?”
“我知道我一定找得到。”
“下次,找不到我,一定要回家。”
“不,我在原地等你。”
瞥见严秀一瘸一瘸的,石米关切道,“秀姐儿,你的腿怎么了?”
“刚才你跑的太快,我追不上,摔倒了,崴了脚。”
蹲下查看了一会儿,心中愧疚的石米关切道,“前面就是回春堂,咱们先去看病,然后再吃饭。”
“都好。”
蹲在严秀身前,石米拍了拍肩膀,“上来,我背你去。”
话音刚落,笑靥如花的严秀,就跳到他的背上。
“哎呦,”一个踉跄,没有准备好的石米险些摔倒,“秀姐儿,我的腰,你慢点。”
荡着双腿的严秀,抱紧石米的脖子,“米哥哥,你知道吗?这些年,你背着我走得路,加起来,能绕中京的城墙两圈。”
“有那么多吗?”石米喘了一口气道,“秀姐儿,你是不是胖了?”
“你都两年没有背过我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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