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逸淡淡的叹了口气。
果然,等到画面恢复正常的时候。
乌云把月亮都给遮挡住了,工坊内一个人也没有。
小鱼干就这样独自走在,一片死寂的工坊内。
他现在的心里面满是惊恐!
他就像是被种了蛊一样。
无论他怎样努力,都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
他只能看着自己双脚移动,到这工坊内的墙壁前。
然后他头也不回的走向墙壁,一股阴冷的感觉从身体各处传来。
那墙壁就像湖水一样,向旁边荡漾开。
小鱼干就这样,把自己砌进墙里!
很快,周围的一切都被蒙上一层深深的黑布。
他越发觉得呼吸困难起来,他想吸气却只吸入了满鼻子的墙沙。
他想要挣扎出去,旁边的泥沙立马挤了过来,把他整个人压在那,动也动不了。
一股股巨大的挤压感从身体各处传来,一阵阵的痛苦把他活生生的淹没。
在吸入最后一口泥沙的时候,他的内心只剩下了一个想法。
“娘亲,救救我!”
萧逸陡然睁开了双眼。
他只感觉自己的心脏在拼命的跳动着。
一股子极其难受的感觉在体内蔓延着。
那小鱼干,还是一个孩子!
萧逸眼中杀意弥漫。
“萧大人,出什么事了,您……”
柳如是见到他突然睁开了双眼,正要询问。
但触及到他那杀人般的目光,瞬间将嗓子眼的话活生生给咽了回去。
只感觉心下一颤。
萧逸的声音像冰一样。
“现在谁身上带有铜钱,要那些老铜钱,年代越久越好。”
“还有现在工部铸币司,铸币用的模具都给我拿过来。”
旁边的人都有些困惑。
在场的工匠都不知所措,不知道为什么他会提到这个。
但陈天明,柳如是还有一些心思活络的人,脸色大变。
铸币,所用的模具!
如果这两个词连在一起,那其背后所代表的意义,他们都十分的明白。
陈天明和柳如是互相看了一眼,只觉得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过了一会儿工部就有人将那铸币的模具拿了过来,又拿了好几枚老式的铜钱。
萧逸直接上手,一个一个比对。
他的脸上变得阴沉。
最近这一两年内所铸在的铜钱,能够一点不差卡入这模具内。
而两年前所铸造的铜币,就只能勉勉强强的卡进去。
再往前的话,其厚度只比模具薄一点点。
陈天明等人目瞪口呆,不可置信的看着萧逸手中的模具。
吞咽唾沫的声音接连响起。
“这简直就……这简直是不要命了!”
“贼胆包天,真是贼胆包天!”
几个人不由得尖叫出声。
萧逸冷漠的一扫。
“工部锻炉司,铸币司的模具是谁负责监督的?”
一名官吏走了过来,眼神复杂的看着他。
“萧大人,模具方面的总负责人,是杜恒司的王郎中。”
萧逸看向陈天明。
“还请陈大人出手,将那杜恒司的王郎中抓捕归案。”
陈光明迅速站直身体,不敢有丝毫的延误,迅速的领命前去。
在场的其他人看着萧逸,不知道他是怎么想到要验证一下铸币的模具的。
他们看着萧逸的眼神就像在看着一个未卜先知的先知一样。
萧逸没有理会其他人,只是低下头,看着那些封装着骸骨的大布袋。
这里还有很多的死人!
我还能查出更多的东西!
如此草菅人命,一个都别想逃走!
想起小鱼干最后那一句遗言,想起那一句。
“娘亲,救救我!”
萧逸眼神冷峻,内心已是怒不可遏。
整个工部的空气都凝固了。
虽然现在接受调查的只是工部的锻炉司工坊。
但整个衙门就已经被围成了个铁桶。
陈天明知道这模具事件会有多大的影响。
他清楚这件事会牵扯出来相当多的势力。
所以他不敢有丝毫的犹豫。
接到萧逸的命令之后,他立刻带人赶往了杜恒司。
那些正在制作的工匠们,见到那么一大堆的衙役,纷纷从自己的岗位上站了起来。
他们看着那些杀意惊人的衙役们,满脸困惑。
正在工匠后方视察的杜恒司王郎中,看到陈天明,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感觉头皮发麻。
陈天明直接大跨步走到他面前。
“王郎中,请跟我走一趟,一起去见见萧大人吧。”
王郎中强装镇定,但他颤抖的胡须还是出卖了他。
“陈大人,不知道您找下官有什么事情?”
“萧大人又是哪位呢?”
陈天明直愣愣的盯着他。
“萧大人还能是哪位,就是那位前首辅,萧逸萧大人。”
“至于为什么来找你,你自己还不清楚吗?”
王郎中左中的动作一顿,用力的吞了口唾沫,语气有些颤抖。
“下官真的不知,还请陈大人明示。”
陈天明正要说些什么,身后传来一阵喧哗。
一名刑部的衙役又带来了一队人马。
“陈大人,萧大人又有了新的发现。”
“不仅是那铸币的模具出现了问题,那铜权,还有那量物,也有些异常。”
“不仅仅是负责模具相关的,制作人员要全部带走。”
“还有那些制作铜权,度尺,量物的人也要通通带走。”
陈天明脸色剧变。
他转过头来,不可思议的看着王郎中。
对方也是双脚瘫软,整个人抖得跟筛糠子一样,脸上已是痛哭流涕。
他身子不停抖动着,整张脸变得惨白无比。
陈天明瞪大了双眼,手指指着他,恨铁不成钢的骂道。
“你怎么敢的,你怎么敢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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