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自特克斯科战斗结束之后,国会果断通过了相关法案,向装备研发部门额外追加了一笔研究经费。许多原本卡在临门一脚的新概念装备也就此正式进入了最后调试阶段。
最高统帅部甚至直接下令,要求研发部门将部分已经成型的装备立刻投入大规模生产,并优先装配到参与半岛战事的秃鹰军团身上,以求在下一阶段的作战中一雪前耻!
很明显,与手头总共没几枚筹码的西西里军相比,赫默阿人不打算在卡斯蒂利亚轻易服软。
民族主义的统治方式要求他们不断向外扩张自己的政治影响,不断取得辉煌的胜利,在争得所谓“供赫默阿民族存续发展的充足生存空间”之前,这只满身伤疤的怪物绝不会停下脚步!
而在后方的某家军区疗养院里,此前被送回国内疗养的勃兰特上校也终于摘掉了遮住双眼的纱布与绷带。
一时的挫折不仅完全没有让他消沉,甚至反倒让他充满了战斗的欲望。
在挚友拉姆的陪伴下,勃兰特几乎前脚刚刚出院,后脚就立刻回到了弗里德里希·施穆勒少将领导的秃鹰军团报道。
看着他略带憔悴的脸色,刚刚挨过批的少将冷冷的瞥了勃兰特一眼。
“被‘乌鸦’啄伤的感觉怎么样,上校?”
“报告长官,我已经忍不住要‘咬’回去了。”
勃兰特说这话时眼中透着浓烈的求战欲望,就和他第一次与告死鸦交手前一样。
所不同的是,当时的桀骜如今已被审慎取代——这一次,上校没有再叫嚣着立刻出发回松博特半岛找对手报一箭之仇。
他牵起一侧的嘴角,瞳孔微微缩紧,整个人看上去宛如一条蓄势待发的毒蛇。
“不过在那之前,我需要装备研发部针对前次交手获取的数据对现有装备进行全面改造——帝国军人不应该在同一个泥坑里摔倒两次。”
“你明白就好。”
施穆勒少将把手里的雪茄恶狠狠的抵在红黑交错的条纹桌布上。
炽热的烟头外灰里红,甫一与桌布接触,就马上发出了微弱的“滋滋”声。
原本完美燃烧的外缘截面也因突然受力发生了偏移,其中一侧因为燃点内陷形成穿孔,另一侧则因为角度变化发生了斜烧…深棕色的茄衣因此被完全破坏了皮相,彻底变成了逼死强迫症的形状。
“军人就是帝国最锋利的刀锋,而刀的价值就在于杀敌立功。如果一柄刀不能铲除帝国的敌人,那不论装饰的怎么华丽,也是一柄没有用的废刀…我想,你一定明白这个道理?”
施穆勒少将瞥了上校一眼,后者此时依然目不斜视,好像一点儿也不介意上司的敲打和警告。
“刀的归宿在战场,即使有一天刀刃迟钝、刀口崩裂,刀也宁折不弯。”
说到这儿,勃兰特很自然地向少将敬了一礼。
“属下一直认为,空降兵活过30岁的都是懦夫!如今,属下已经侥幸活到32了,我随时准备兑现自己的誓言。”
…
有的人甘愿为了自己的理想去死,而有的人则不得不为了实现抱负勇敢的活下去。
丰特戈萨之战刚刚落幕,亚当及其带领的独立第1大队却没有太多休息的机会。
上尉曾听别人说过:战争是勇敢者的游戏。
…呵,如今看来,这定然也是“肉食者”为了鼓动士兵赴死刻意编纂的谎言。
对亲眼见过那些血肉横飞的场面,亲耳听过那些临终绝叫的哀嚎的人而言,绝说不出这种违心之论——尤其是在你负伤的时候。
“轻点…嘶…轻,轻点…”
一夜厮杀…
当战局未定、胜负未分之时,亚当作为现场的军事总指挥自然必须义正词严,说话办事处处显出不可置疑的威信。
因为只有如此,执行命令的军官才会对上级发出的指令抱有信心,才会相信一切部署都是为了赢得残酷的战争…
因为对于大部分人而言,只有我军赢了,他们才更有机会生存下去。
如此重压之下,亚当又怎么能表现的唯唯诺诺,甚至因为一点“小伤”就唉声叹气?
而现在,战斗暂时告一段落,为了保证投入下一次战斗时能够拥有更好的状态,他在医生面前就没必要装腔作势了…
别说按照生理年龄而言,他现在还是个货真价实的孩子,就算把上辈子活得时间都算上,他也压根儿不是那种能“刮骨疗毒、面不改色”的人!
先前在特克斯科不用麻醉硬做手术的经历已经让他产生了巨大的心理阴影,他本来打定主意不养好腿伤绝不轻易从轮椅上下来,但孰料西西里人不给面子的突然袭击再次打乱了他的休养计划。
一番恶战下来,长时间在恶劣环境下作战的特殊经历让原来基本愈合的伤口再次渗出了丝丝血色…
于是亚当一点儿也没跟后勤部门的专员客气,一回驻地就直接让伊丽莎白用剪刀给飞行服开了个口,把自己的左腿从侧面摘了出来,以此减轻穿脱衣物带来的疼痛。
医护人员见状立刻帮他拆下了染血的绷带和纱布,乱七八糟杀菌消炎的药物更是内服外用一起往亚当这边推。
这期间,年轻的上尉被折磨的欲仙欲死…
那种痒中带疼、疼中带痒的微妙感受直到医生重新包好伤口都没有完全消散,搞得亚当一度无法集中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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