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觉得,还有什么事,是比起变弱,更加不好的事?”路明非问道。
这就像是一个箭头,从强到弱,然后……普通人?
亦或是连普通人都不如?
楚子航:“可是,变成普通人,似乎也还没有达到,完全绝望的程度啊!”
这是从之前的时候,楚子航就做好了,即使通过这里,会变成普通人的思想准备。
也正是有了这个心里准备,所以楚子航感觉,成为了普通人,其实并没有什么特别的。
只要是人还在,只要是还活着,那就还没有到绝望的时候!
对此,芬格尔持有不同意见:
“你们真的觉得普通人的不痛苦么?”
“在我看来,实力倒退到成为普通人,这就是最大的折磨了!”
对此,芬格尔颇有经验,吧啦吧啦的讲了一大堆……
“总而言之,就是,当你们见过高山之后,在跌落到泥里,这种感觉,那是真的,极其让人难受的啊!”
路明非:“或许,还真有!”
在成为炼气士之前,路明非其实就一直都是,一个极其普通的人啊。
甚至,比起大多数的普通人,路明非还要稍微差劲一些。
别的普通人,至少还有着很多的亲情,还会有着另外的,独属于自己的一些小圈子。
至少,他们这些人,一辈子其实都是,会有这部分的,还能够让他们感觉到某些温暖状况的。
但路明非呢,一直都只是一个小衰仔。
在学校里,他不受人待见,他没有朋友。
从来都是独来独往。
回到家里,叔叔婶婶对他,虽然也还是有吃有喝,但却没有,和父母那种真切的情感。
但纵然如此,普通人怎么了?
就路明非这样,还能够偶尔逃课去打打游戏,去和自己那些狐朋狗友一起,去说一些白烂话。
甚至,即使是自己一个人的时候,他都能去天台独享宁静。
普通人,也没啥不好。
“或许,比起普通人,死去,才是最让人难受的吧。”路明非说道。
芬格尔:“怎么又回到这点了?”
说到死,他就感觉浑身毛骨悚然的。
之前的时候,他们推测这里是黄泉,是给死人走的,就谈论过这方面的状况。
但是呢,他是真的不想死啊。
人活着,至少还会有重新来过的机会。
但若是死了,那就真的,什么都没有了。
“也不一定是要死……”想了想,路明非说道:“也可以是我们心死了……”
“心死了?”
芬格尔不解。
“嗯!”
路明非点点头:“大概就是,绝望的感觉吧?”
楚子航:“行,那就这样吧。”
“我来试试!”
说着,他就要开始尝试。
但芬格尔将他给拦下了:“我先来试吧。”
楚子航:“芬格尔尼刚才已经试过好多次了,我来就行。”
“不行,这是我……”芬格尔拒绝。
但两人还没有来得及继续争论,路明非就在旁边开口说了:“这次我们三个一起吧。”
路明非隐隐感觉,他们这次,有着很大的把握,通过这里的!
“那就我们三个一起吧。”楚子航和芬格尔都再没有拒绝什么。
于是,三人便开始,各自酝酿好自己的情绪。
很快,他们便酝酿好了情绪,开始往上攀爬。
这段时间里,大量的尝试,已经让他们很是熟悉在树上攀爬。
因此,为了避免等会儿有人被落下了,他们都是,尽量的保持一致。
呜呜~
然后,当他们都绝望的,往上攀爬了一会儿之后,三人就感觉到了,这四周,出现了变化!
在他们的眼中,之前那个,很像是水井的景象不见了。
取而代之的,是某些看起来,是累累的白骨。
他们现在,也从攀爬,变成了佝偻着背,一点一点的,往白骨堆砌成的山上,艰难行走。
“这……”
突然转变的场景,让三人心中皆是一惊。
而之前在心中酝酿的情绪感染下,让此刻的他们,更是感觉心如刀绞。
仿佛像是,某些极其重要的东西,正在远离他们。
压抑!
极其的压抑!
他们从来没有感受到如此的压抑过。
而这些白骨……
从骨架上看,似乎有些熟悉。
“这好像是,我们刚才看到的那些!”
路明非忽然开口说道。
他们通过巨树林,然后进入那片空地之后,便是见到空地中间,出现了一个,始终在不断变幻的白骨。
而他们所见到的每一种白骨,都可以在眼下,找到对应的。
“怎么会?”芬格尔心中,惊骇莫名,“是谁杀了他们,我们刚才看到的那些,和现在脚下踩着的这些,又有着怎样的联系?”
这种难以言喻的不解,更是让他有一种,想要拨开所有迷雾,却又始终无法寻找到方向的,始终无法得到救赎的绝望。
楚子航道:“它们,似乎在影响我们。”
路明非也感觉到了:“不行,我们现在,不能继续绝望下去了!”
之前的绝望,是希望通过那样的方式,走出困境。
但现在,他们应该是走在正确的路上了!
那就不能继续给自己灌输绝望的想法了!
“不行,这太难了!”芬格尔尝试着,让自己乐观起来。
但是,在这累累骨山上,他真的感觉,难以乐观起来。
反而,越是这样挣扎,那种绝望之感,就越是浓烈。
“我们现在,是要去干什么?”楚子航的语气,是无尽的茫然,以及深深的绝望。
而经他这么一提醒,路明非和芬格尔,两人也都直起腰,向着上方看去……却没能看到尽头。
“山上会有什么呢?”
“大概也都是,只会有无尽的白骨吧。”
“那我们现在上去干什么呢?”
“找一堆白骨?”
“算了,算了……”
心里这般自问自答后,两人也都觉得,没意思了。
这个世界,好没意思。
“累了……”芬格尔更是,直接就倒了下去,“我不想走了,就在这里歇歇吧。”
“我也是!”楚子航跟着,也躺了下来。
路明非还残存这一丝理智,“说不定,山上会有可以让我们变强的东西呢?”
“你们起来啊!”
“快跟我一起上去!”
虽然心中也很绝望,虽然也很想就这样子,跟着两人一起倒在这里,什么都不管。
但路明非还是,一手一个,努力的想要将两人给拉起来。
“师兄,你放开我吧。”楚子航低声说道:“奥丁太过于强大了,我不知道,要多努力,要怎样的实力,才能够打败他。”
芬格尔也道:“他们都死了,只有我还活着,哈哈哈……只有我这个不要脸的,还苟延残喘在这个世界……”
这一瞬,路明非残存的理智,也都跟着消失,“努力,真的有用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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